时间上有bug不要太计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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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舜晞靠在春晚后台沙发上睡了一觉，在他的印象里过去的每一年的除夕好像都差不多，微信里热热闹闹地祝贺着新年，他一一回复以后只觉得困。

 

从早上就开始准备的晚会，曾舜晞已经懒得去算自己彩排了几遍，直播的晚会，他神经绷得紧，终于结束以后他才放松下来，经纪人说车马上来，要他休息一会，没想到他倒头就睡着了。

 

梦境光怪陆离，他的身影从南跑到北，在异世界穿梭，然后是要命的失重感，他几乎瞬间就醒了过来，再看四周依旧是休息室的沙发，手机上时间停留在经纪人挂断电话的五分钟后。

 

短短五分钟，像是睡了五年，曾舜晞脖颈又酸又痛，他伸手想揉一揉，却条件反射地抬起了腿。

 

等等，抬起腿？

 

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自己已经抬起的腿，下一秒就想闭上眼睛重新睡一觉，如果不是他醒过来的方式不正确，那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看见一条毛绒绒的，橘色的腿——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的腿。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三次，那条不明生物的腿还在眼前，而且还忍不住挠了挠他的后颈。

 

曾舜晞要疯了，他吓了一跳，几乎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经纪人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他大声喊着经纪人的名字，喊出口的时候他分明听到一声清脆儿响亮的“汪！”。这一声狗叫把毫无防备的经纪人吓了一跳，再转眼看曾舜晞不在休息室，空调被被掀开，一只柴犬正冲他汪汪叫，倒是有气势。

 

“谁的宠物？”经纪人跨步上前打算赶走他，曾舜晞后退两步，心中吼道:我不是在这里吗！

 

——汪汪汪！

 

经纪人皱眉，“怎么还有人带宠物过来？”说罢抬手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还挺可爱的，就是有点凶。”

 

——汪汪汪！

 

叫声太大，一个挂着工作证的人推门进来，见到曾舜晞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一只柴？”

 

经纪人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曾舜晞试图大喊告诉他们自己就是曾舜晞，结果…

 

——汪汪汪！

 

“不行，得找人带走，特殊时期不允许带宠物。”说罢那人就来抱他，经纪人退后半步表示自己完全配合。曾舜晞剧烈挣扎也没有用，他想解释，可无论说什么，话到嘴边都是几句狗叫。

 

这最好是梦——他被抱着路过化妆间宽大镜子的时候这么想，当他看到镜子里被抱着的确确实实是一只土黄色狗狗的时候，他才真实觉得梦境破碎，于是他用力挣脱撒丫子逃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逃，总之被这个人带走一切都不妙，他慌不择路跑向了衣物间，撞倒一排跳舞小姐姐的裙子以后，裹着一条白纱又横冲直撞。

 

电视台太大，他虽然跑的快但步子多，拖着白纱跑了一圈也没找到出路，在狂奔中惊吓到几个演员和一个保洁以后，他才顺利坐进电梯。人满为患的电视台唯独没有一个人来跟他一起坐电梯，这就离谱，他尝试直立起来，用爪子努力按下楼层一，这一刻他才有了他整整切切变成了一只柴犬的觉悟。

 

到底是他累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电梯停在一楼，他几乎是撒丫子跑出电视台的自动门，自动门不能识别狗子，他找准时机冲出去，差点撞飞那个从自动门走进来的人。

 

他是一只无主流浪犬，在大马路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已经是凌晨又赶上春节，大马路上稀稀拉拉几个人，一派冷清。

 

他走了两步，脚踩在地板上又凉又硌，曾舜晞情绪更加低落，照脚硌的程度来看，他并没有在做梦，这就是现实，现在他是一只狗子。

 

身体比嘴巴和灵魂都诚实，他走到了一从行道树旁边，绕着树根闻了一圈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愤恨之下，又撒开腿跑出好远。

 

他有工作还有家人和朋友，且不说自己如何解释这只狗子的身体里住的是自己的灵魂，光是凭走路找到他们都不是易事。

 

狗的视域和人的天差地别，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回去的路，经纪人肯定已经急疯了，他第二天还有一班飞机回横店。曾舜晞越想越着急，可是越着急越找不到回去的路，而且他回去又能怎么样？他又不会说话，难道写字吗？

 

曾舜晞想了想一条狗在纸上写我是曾舜晞的场面，无所谓别人相不相信，但他指不定明年还能上一次春晚，给观众表演写春节快乐。

他又跑了一阵，在去往自己住处的街面上来回徘徊了几圈，也没有要变回人的迹象，反而做为一只狗狗的迹象更加明显，比如他被路边便利店关东煮的香味吸引很久了。

狗的鼻子确实比人的要灵敏很多，过去他根本没有在意原来连锁便利店柜台旁边有那么多好吃的，无论是蛋糕还是关东煮，对今天没怎么吃饭的他来说都是极致诱惑。身体往往比思想更善于行动，他的脑子刚在思考肉松面包的味道好香，四只脚已经带他去了该去的地方。

一条流浪狗进不了便利店，店员挥手想把他赶走，他只能在店门口徘徊，然后委屈巴巴趴在店门外，曾舜晞不知道这幅可怜兮兮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这种生物天生混饭吃的本领。

原则敌不过可爱的狗狗，店员最后还是出来投喂他，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狗狗不能吃咸的东西哦。”

曾舜晞瞬间觉得后半生无望。

吃了几根店员姐姐的火腿肠以后便利店打烊了，店员揉着它的脑袋说明天见，曾舜晞心说还是算了吧。

大半夜的风又冷，曾舜晞彻底变成一只流浪狗，在大街小巷找地方至少捱过这一晚，他以前被科普过流浪动物冷死的占大多数，那时候他觉得真可怜，这时他也觉得真可怜。

兜兜转转走进一个小区，人们都睡了包括门口的保安，他低下身子钻了进去。里面总比大马路上要安全温暖的多，他走了两步，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有一点熟悉，下一秒他就知道为什么熟悉了。

肖宇梁迎面走来，手里提着零食顶着渔夫帽，口罩遮了大半张脸，不过曾舜晞还是顺利认出他来，他兴奋地跑过去，尾巴摇得欢快，虽然他主观上并不想。

“狗狗？”

曾舜晞迎面撞了上去，撞在肖宇梁小腿上，晕头转向，肖宇梁把他一把捞了起来，尾巴依旧摇地欢快。

狗狗汪汪叫了几声，肖宇梁拉下口罩问：“你是迷路了还是饿了？”

“汪汪汪！”

“哦，饿了。”

曾舜晞皱了皱眉——如果他现在有眉毛的话，他想说你不要擅自曲解我的意思，但说出口的都是汪汪汪，他选择放弃。

肖宇梁在自己提着的塑料袋里找呀找，没有找到狗能吃的东西，一人一狗站在楼下，听肖宇梁问诸如狗狗能不能吃薯片和狗狗喜不喜欢手抓饼。

眼看着他忍痛割爱把手抓饼递给曾舜晞，曾舜晞闻了闻表示不爱。最后肖宇梁决定把它带回家，没有特别的理由，他嘴里说的是他倒要看看是什么高傲的狗子连手抓饼都不吃，说完一把捞起来，夹在胳膊下面把他提回了自己的宿舍。

这里曾舜晞来过几次，并不陌生，只不过这一次换了个身份。走进屋子是温暖的暖气，他从肖宇梁怀里一跃而下在沙发边绕了几圈，表示满意。

虽然变成狗这件事匪夷所思，但是眼下还是好好睡觉，明天再说。曾舜晞在沙发上绕了几圈，选定地方正要躺下，那边换完拖鞋的肖宇梁突然喊：“大哥留步！”

曾舜晞吓得弹了起来，本能地冲进了肖宇梁怀里。

“天呐你也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你去洗澡。”

花洒里的热水冲到曾舜晞身上的时候，他有些无奈又有点无语，肖宇梁家里养狗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他给狗洗澡的手法真不咋地，至少曾舜晞体验之后不咋地。

这边他还在没心没肺地傻笑，“狗狗你是虚胖啊。”曾舜晞没理他。

吹风机轰鸣很久才把他的毛发吹干，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曾舜晞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恍惚间他听见肖宇梁问他要睡沙发还是跟自己睡。

当然这是一个自问自答的问题，肖宇梁掐着狗狗的脸左看右看，“你还挺可爱的，你就跟我睡吧。”

曾舜晞瞬间就醒了，他想摇头说这不好吧，我们两个大男人，可下一秒已经被肖宇梁抱在怀里一起躺进被窝，而他拒绝的动作具象化到狗狗身上的时候又是欢快地摇着尾巴。

因为狗狗喜欢自己喜欢的所有人，并不会拒绝。

肖宇梁没睡，他表情严肃手机还亮着光，曾舜晞窝在他怀里，想看看他在干什么，但被肖宇梁按住了眼睛，“大人玩手机，小朋友应该睡觉。”

感受到自己怀里的生物已经熟睡，呼吸均匀，肖宇梁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间，凌晨四点，是再不睡觉就会死的一个时间段。他给曾舜晞发的语音和拜年他都没有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完春晚太累了又或是现在还在忙没看见，肖宇梁没由来失落了一阵，又想反正他忙完就能见面，然后把怀里的狗抱紧，睡觉。

肖宇梁虽然家里养过一个米诺，但照顾它都是妈妈代劳他跟哥哥负责玩，所以没有单独照顾狗的经验，好在这狗子看上去非常健康，没有什么疾病。但是妈妈还是让他带着狗狗去医院检查把疫苗打了，于是第二天一早，他收拾好自己，揣着狗出门打疫苗。

曾舜晞挣扎着想辩解什么，但又被肖宇梁理解成这狗真的很聪明，知道自己要去医院打针。

年初一，楼下宠物医院只有一个医生值班，检查完狗没有什么问题以后给他打了一针，曾舜晞呜咽着，有苦说不出。

医生打完针夸他乖，肖宇梁笑得仿佛在夸自己。

“你这狗差不多了，过了年可以来做绝育了。”

“必须要做吗？”

“做的话老了可以避免很多病的。”医生撸了一把他的脑袋问他：“小狗你说对不对呀？”

曾舜晞瞬间就精神，不不不，倒也不必绝育，可怕的是肖宇梁居然在认真思考，“也行，回头问问我妈家里的有没有绝育，可以一起做。”

曾舜晞见状哼哼了几声，表示真的不必。

医生此时成了笑里藏刀的反派人物，“不疼的，麻醉一打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不用！

肖宇梁在宠物医院买了牵引绳，打算带着狗狗去商场转转，那里还有几家宠物店开着，他可以去买一点狗粮。

他还没有想好狗狗的名字，暂时用宝贝代替，他们一路走着，肖宇梁一路宝贝叫着，听得曾舜晞不自在。

宠物店里除了狗粮还有衣服，肖宇梁手里提了一条粉红色的裙子问曾舜晞好不好看，曾舜晞当然不能说好看，也不能说不好看，下一秒裙子就套在他身上了。

肖宇梁抱着他在镜子里坐看右看，又放下，“可是他是男生欸。”

店员笑眯眯，“没事，男生女生都可以穿的。”

曾舜晞做了一个凶神恶煞地表情，但是除了镜子里的自己谁都没有看到。

肖宇梁挑的食盆是蓝色的，上面印了一串骨头，他往食盆里倒了一堆狗粮，把曾舜晞抱到食盆面前。

店员介绍的时候曾舜晞也在听，听说是天然粮，没盐不油，肖宇梁还在旁边给他拆冻干鸡胸，自说自话的地说保证冻干鸡胸天然有营养，然后掰下一块抵到曾舜晞面前。曾舜晞闻了闻狗粮，的确是天然的，肉腥味直冲大脑，他后退两步，冻干肉又送到他的面前。鸡胸肉让人想起并不愉快的健身时光，曾舜晞又后退两步，冲着蓝色的食盆叫了两声，表示不满。

“不喜欢？”肖宇梁自己闻了闻狗粮，“挺好的呀，尝尝嘛。”

曾舜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肖宇梁抓起他的两只前爪一脸认真说道：“你相信我，真的。”

曾舜晞抵死不从。

肖宇梁发现自己捡回来的这只狗狗很奇怪，不喜欢吃好评第一的狗粮，对粉红色的裙子意见很大，狗不是色盲吗？而且他对自己吃的东西很有兴趣，他还会看电视！

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分享同一个苹果，曾舜晞陪着他把昨天没有看的春晚又看了一遍，他蔫蔫地趴在肖宇梁腿上，看着屏幕里自己的身影。如果他永远都变不回去怎么办，他耷拉着耳朵，连春晚也不看了，把头偏朝一边，扮演一只忧郁的狗狗。

肖宇梁拉起他的耳朵，“不高兴呀？”曾舜晞抖了抖耳朵，没理他。

其实肖宇梁试着给他找过主人，他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托人转发一圈也没有人认识，他只能暂时把它养在自己宿舍。

应该是想以前的主人。想到这里肖宇梁把他架起来，“我知道你想主人了，过完年我们去找他。”然后把他调转方向，“你看那个穿蓝衣服的是我的朋友。”

曾舜晞抬了抬眼皮，他越看自己越憋屈，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别不高兴。”肖宇梁看看他又看看电视里的曾舜晞，“你们好像哦哈哈哈。”然后又加了一句，“他比你可爱。”刚好竖起耳朵的曾舜晞立马抬爪堵住了他的嘴，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很多余。

肖宇梁认为这是狗狗生气的表现笑开了，“你还会吃这种醋吗？”

并没有谢谢！

“没办法我跟他认识得比较早，说不定你跟我玩久一点，你就更可爱了。”他一点点挠着怀里狗狗的头安慰他，“而且你们不一样，目前来说我喜欢他多一点，你要加油，比如给我打辅助不嫌弃我之类的。”

曾舜晞耷耳朵又竖了起来，他有一点意外。

“其实我跟你一样不开心，今年不能回家，原来想不能跟家人过，跟喜欢的人也好，结果你看又只有我一个。”这件事他记得，肖宇梁很早就问过他在不在北京过年，说自己不回家，一个人没什么好玩的不如两个人一起搭伙过了。

那时候曾舜晞忙着彩排，只跟他说没有时间，想来想去又觉得愧疚才承诺晚两天回横店在北京陪他。然后现在变成了狗狗，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凑过去蹭蹭肖宇梁的脸表示安慰，不过换一种方式陪着他，也算是弥补回一点点吧？

“好了，大过年的。”肖宇梁揉了一把他的头，“我们吃饭。”

新来的狗子不喜欢吃狗粮，肖宇梁在外卖软件上挑挑选选，然后问他：“你想吃什么？”

趁他出门拿外卖的空挡，曾舜晞晃悠到厨房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厨房，没有开过火的迹象，原来肖宇梁一直跟他说的自己做饭和自己下楼拿外卖再放进自己的盘子里是画等号的。

肖宇梁给他点了汤泡饭，里面混了几块排骨，曾舜晞表示满意，吃得哼哧哼哧。

肖宇梁一个人的日常非常无聊，至少曾舜晞觉得无聊，他窝在肖宇梁怀里看了一下午的电影，傍晚肖宇梁牵着他去小区里散步。往后的几天也是如此，他的主人并没有找到，肖宇梁打算就此养着他，甚至严肃认真地考虑起来给他做绝育。

哪怕是为了不绝育他也必须变回原来的曾舜晞！可是时间一晃到了情人节，他还是没有变回人类的迹象，他名义上的主人肖宇梁已经把他当自己孩子了，年后要把他带回家跟那只叫做米诺贵宾犬认识。

“我妈很宠他，这次你回去必须要跟他争宠。”曾舜晞哒哒哒跑过去，踩了他的手背一脚，没用力。

曾舜晞还是没有消息，肖宇梁给他发的消息他一条都没有回复，他问过他的经纪人，对方只说他在忙。

转眼已经到了二月十四，曾舜晞那边一直在说忙，肖宇梁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还该不该去机场送他，之前他满口答应，当晚定了机票然后把航班发给肖宇梁。

“到时候来送我吧。”

这是他发给肖宇梁的最后一条消息，肖宇梁躺在沙发上，电脑里的游戏早就黑屏，他捡来的柴犬跳上他的腿，爪子正在摆弄键盘。

已经不是第一次，肖宇梁觉得这狗成精了，他不止一次表现出想玩电脑的意图，虽然只有曾舜晞才知道他的意思是肖宇梁打的太菜了。

他闭了麦关了电脑，抱着狗去睡觉，这只聪明的狗好像察觉到他今天心情低落，比平时听话很多，现在乖顺地躺在他身边看他。

“你说我要不要去送他？”肖宇梁把脸埋进被子，“现在我有点不想去了。”

狗狗叫了两声，舔了舔他的手背。

“算了不难为你，你只是一只还没成年的狗狗。”

曾舜晞变成狗以来最屈辱的事情就是戴上嘴套！

肖宇梁捂得严严实实的，给他套上了那天买的粉红色小裙子，然后戴上嘴套，两个人打车去了机场。他准备了一束小小的玫瑰，低调地藏好，曾舜晞惯例趴在他的腿上，不知道自己等一下要怎么安慰肖宇梁，毕竟入口处不会出现曾舜晞的身影。

机场人来人往，接送机的人很多，肖宇梁见到很多自己熟悉的名字，他裹紧了衣服，站在角落里悄悄地等待。

曾舜晞没有出现，不管是普通口还是VIP口他的保姆车都没有出现，眼看他那班航班飞走了又回来，肖宇梁没有等到他想见的那个人，他藏起来的花也有些焉了。曾舜晞趴在地上睡觉，他不能告诉肖宇梁他的等待毫无意义，当然也不能告诉他自己也很失落，他抬头就能看见那一束小小的玫瑰。

一人一狗打车来，再打车回去，一路上肖宇梁都没有说话，难得也没有看手机，只是一下又一下摸着曾舜晞的头。这一切都很难解释，曾舜晞还没有想好如果有一天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要怎么跟肖宇梁解释今天的失约。

肖宇梁回家倒头就睡，花被他放在卫生间的洗手池里，花瓣已经开始枯萎。

曾舜晞在他身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跟着他一起躺了下去，肖宇梁喜欢抱着他睡觉，此时这是安慰他的最好方式，事实也如此，肖宇梁长手一伸，把狗抱到自己怀里。

“其实说不定他没走，明天就来找我了。”肖宇梁声音闷闷的，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但是喜欢这种事情，不是情人节的话是不是就没有气氛了？”

“我一路上还担心他不答应，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曾舜晞往他怀里拱了拱。

“我还是比较想今天跟他说。”

他们躺在柔软的棉织物里有些热，是适合睡觉的好时候，肖宇梁越说声音越小，然后缓慢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曾舜晞靠在他手臂上，听着他的呼吸心跳声，困意渐浓。

天还亮着，日光透过暖色的窗帘也柔和起来。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剧烈运动后的深度睡眠，但其实自己没有那么累，肖宇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起他和狗狗还没有吃饭。

他一边手臂都麻了，看来是狗压着他的手臂睡着了，他揉着眼睛想把狗推远一点，模糊间看到自己怀里没有狗，而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曾舜晞醒过来发现天已经黑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伸了个懒腰，四肢因为饱睡反而变得疲乏，他听见自己哑着声音问，是不是该吃饭了。

这次他听得请清楚楚，不是汪汪汪的叫声，而是他几天没有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反应过来的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撞上了一脸震惊的肖宇梁。

解释自己变成了一只狗和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他怀里睡醒，这两个问题都让曾舜晞头疼。他跪坐在床上支支吾吾很久，肖宇梁坐在他边上静静等着他说。

“我实在是……”曾舜晞狠狠锤了枕头一下，“这太魔幻了。”

他原本以为这么离奇古怪的故事肖宇梁需要消化很久，他已经做好了各种被质问或者被肖宇梁送去医院看有没有发烧的准备。但是肖宇梁没有，他听完曾舜晞七零八碎地讲完了所有，然后“哦”了一声，“所以你就是这只柴犬？”

“对啊。”曾舜晞点头点得用力，生怕肖宇梁不相信他，“跟你一起看电视打游戏，你还给我买了花现在丢在洗手池，医生还要你带我去绝育！”

“好的，我知道了。”

比起接受曾舜晞变成一只狗，他更不能接受的是这几天他都跟曾舜晞说了些什么，还给他买了狗粮，谁会给朋友或者喜欢的人买狗粮吃？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我去厕所冷静一下。”

曾舜晞借肖宇梁的手机给家里和公司打了电话报了平安，遭了一顿骂以后事情才算平息，他挂了电话，卫生间的灯还亮着，看来有人还没有冷静下来。

他走上去敲敲门，“你没事吧？”

门里传来一声，“嗯。”

看来问题不大，曾舜晞笑了笑再敲敲门，“你说的那些话我没听见，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那也太丢脸了吧。”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肖宇梁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像极了曾舜晞那天晚上落魄的样子，他也像一只被丢弃的狗狗。

“不丢脸。”曾舜晞从他手里接过湿漉漉的玫瑰花，上前拥住他，“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节日快乐。”

“还有呢？”

“我喜欢你。”

END